「美好的故事從來沒有續集。」




過了愛做夢的年紀,才認清自己從來不是美麗的公主,沒有雍華的身世也不會有騎著白馬的王子來解救身陷危機的自己;過了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才看清童話裡公主和王子幸福美滿的結局是結束在最後一個句點前,而句點後的殘酷卻會被掌聲、彩帶和幻想隱藏。長大了,就不再看童話故事了,因為殘酷看多了就會覺得童話的美好只是種創造出來的安慰,因為相愛從來沒有那麼容易,不是要王子奮不顧身拿著劍冒險刺殺惡龍,也不是要公主編織自己的長髮逃離後母的高塔,愛情從來不需要這些,她從來沒有理由;為什麼童話裡從不見公主或王子的背叛,一見鍾情似乎成了必然、永遠深情好像成了必須,戴上婚戒簽上證書的那刻,神聖的神父宣布愛情開花結果,然後從此幸福美滿,後頭接著是個句號,因為美好的故事從來沒有續集,不會有公主每日三餐下廚還得打掃家裡照顧孩子照顧王子的畫面出現,也不會有王子每日在外奔波辛勞工作回家後翹著二郎腿休息的情形發生,更不會有王子和公主的爭吵,王子憤怒摔破家裡任何易碎品,公主帶著孩子鬧著離家出走這樣真實的場面上映,因為童話故事是美好的,童話之所以是童話,之所以是女孩愛做夢的原因,那就是因為她從來不真實,從來就只是個「美夢」。

既然認清自己從不是個公主,當然也不用期待王子這種完美生物出現,不會有白馬,更不會有玻璃鞋和後續的婚戒,不是在自怨自艾,只是看多了殘酷和背叛,會發現期盼只是帶來兩行不斷的眼淚,我們從來不像童話一樣,像公主像王子一樣幸運,第一次也只有一次就遇見了那個「對的人」,也沒有像他們一樣對彼此的全然信任和堅持專情,我們總是要尋尋覓覓,穿了又脫、脫了又穿那些數不清的玻璃鞋,有時合適了卻發現天時地利不和,有時不合適卻又捨不得脫下,然後痛苦彼此,我們也總是很犯賤,當「唯一」和「永遠」說多了,就成了安撫對方安慰自己的語助詞,「我愛你」不再珍貴、隨手可拾可棄,我們既然不像童話,那又何必汲汲營營於裡投最後幸福美滿的結局? 一個人的公主也很好,一個人的王子很不錯,沒有承諾沒有戒指,在人生這條路走得也很平順很輕鬆,誰說沒有陪伴,寂寞和孤獨不也在身旁,好吧,是個玩笑,但至少,至少這比背叛來得值得溫暖,當然,有個真正愛自己的人陪伴比一切都還美好。說起這些,也覺得自己大概是哪條神經錯亂了,但真正的原因自己懂得,保持沉默是因為它們從來不是可以拿出來分享的事情,它們就應該待在那個地方,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不再說要找王子了,已經好久了,一些事情發生了,也已經好久了,過去了沒有,到現在我也還在問自己,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但我懂,它留下了一些東西給我,有時候也會憶起,有時候也會懷念,但始終只是記憶。不再說要找王子了,才驚覺自己從來沒有伸出過手尋覓,曾經,曾經有那幾雙手深切的想握住,但我卻只用眼神挽留,然後遺憾,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那個不是王子,但王子王子,誰是王子? 不是公主的我卻在找王子,也難怪跌得鼻青臉腫,而雙手卻也固執地躲在背後,放任自己狠狠摔倒,然後繼續像個愛說謊的牧羊童,閉著眼睛說著找王子,欺騙那些聞聲而至的王子、欺騙自己從來沒有王子來到。前幾天,才和一位重新恢復水手身分的朋友聊天,被迫離開了想停靠的港口他躲回了我們共同的家鄉,水手這身分是我賦予給他的,他一向很漂泊風流,卻在大學時期找到了想停泊的港口,然而不到兩個月後他卻和我自嘲自己被吊銷停泊執照了,我們聊天向來沒節制,胡扯瞎扯的,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的也被我們輕輕鬆鬆的帶過,當然我是不曉得他是不是和我一樣輕鬆(笑),可是相信他站得起來,因為沒吃虧,畢竟也拼過業績了(大笑),績優職員努力再戰吧,這不是我想提到的重點。

我真正想提到的重點是我們倆聊到了「港口」這有趣的話題,水手和港口比起童話故事來還要更貼近現實了,我也更喜歡,水手的他想再接再厲的尋覓下個港口,我卻不像個安分的港口回說︰何必呢?大海廣闊,好玩得多,難怪沒有水手想待在我這個港口(笑),彼此一來一往,他問我沒節制的問題(就說我們的話題真的很沒限制),我笑說自己早就封鎖港口了,進世新兩天吧,都心灰意冷了,然後自己在電腦這頭笑得無可抑制,跟個白癡一樣,好吧,我笑點低,但我真的覺得水手和港口這話題無比有趣,當然這是成人版的,不是童話版(大笑),和水手聊天最大的享受就是他不會咄咄逼人,不會企圖想窺探你一切想隱瞞的心事和隱私,表面表面的浮談,胡扯瞎說,該避的事情聰明避開,壓力頓時小得很多,這沒什麼不好,也不是什麼酒肉朋友,偶爾就應該這樣耍耍嘴皮子,不然每一個朋友都來掏心掏肺,豈不是很累人? 壓力著實很重啊。說起來水手比王子更適合他,當然也適合每個男生,王子本來就是傳奇生物,有沒有存在我都在懷疑,水手和港口這種譬喻拿來形容愛情裡男女生的角色是目前我最喜歡的譬喻,比童話來得實際很多,所以下一次我應該要說的是︰要找水手囉!(大笑)

不論是王子和水手,港口沒有公主,近期內也不打算對外開放,有時候港口也是想要像個水手一樣和大海追逐冒險一番吧,認真的。




「就讓幸福美滿的結局停留在句號前,公主下戲後,換上水手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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